此次研討會的緣起可以回溯到2007年由傅佛果（Joshua A. Fogel）組織的會議及隨後出版的論文集《日本在現代中國美術中的作用》（加州大學出版社，2012）。此書以及其他著作表明，中日文化交流是現代時期中重要的一環。不論是大量日本的漢學家訪問中國、中國學者和學生訪問日本、還是兩國之間藝術社團及展覽合作上的蓬勃發展都可以證實這一點。兩國間的文化聯繫還體現在進口到日本的大量中國藝術品和手工藝品。這種交流一直延續到1930年代，即使在戰爭時期也未曾停止。對於這種國際交流如何促進了近代中國藝術和機構的發展，我們現在有了更為全面的瞭解。

 

然而，這種中日交流對日本一方有何幫助？“現代日本美術與中國”研究項目正是圍繞這一問題展開。

 

基於我的瞭解，這一研究課題尚未被系統性地研究。一些學者仍然抱持著陳舊且簡單化的觀點，認為日本對於中國文化的崇尚自19世紀中葉就消失了，歐洲取代中國成為了日本新的典範。在日本帝國主義語境中對中日交流的研究尤其強調這種觀點。受此影響，研究日本藝術的學者也傾向于認為中國藝術（乃至中國）屬於古代藝術而不屬於現代藝術。

 

這種觀念顯然存在問題，尤其是兩國間頻繁的藝術互動和中國器物大量進口日本就是例證，更不用說日本與中國大陸之間文化聯結的悠久傳統本身正是現代時期這些交流的基石。

 

本次研討會將中國及其藝術視為促進了現代日本藝術發展的活躍主體。我相信，這一研究不僅會深化我們對於日本藝術的理解，更會恢復中國藝術在現代史中應有的地位。結合此前的相關研究，本項目試圖探究的是：跨國的文化交流是否對雙方都有所裨益，又是怎樣產生了互惠效果，以及這種文化聯繫如何創造了一個有關東亞藝術的普遍共識。我們或許還可以思考，協同文化研究領域中已有的關於跨越國籍區隔的研究，這一研討會可以怎樣塑造世界藝術、尤其是殖民時期藝術的概念。

 

這一研討會所涉及的議題還遠不止這些，但我希望這能夠成為一個開始。

 

（前田環）

(LY譯)